第十章 意愿

第十章 意愿

“哈……哈……”

仰面朝天的普拉克托克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抬起了一只胳膊挡在了眼前，似乎是为了遮挡从头顶的透气窗内射来的阳光，亦或许是在掩饰此刻他难以言表的内心活动。

这到底是自己太小瞧了她呢，还是她表现的太惊人了呢。

然而无论是哪一种解释，最终都指向了一个共同的结局，也就是他现在所处的这种局面——曾经还因为混迹妓院金枪不倒而沾沾自喜的他此刻正无比狼狈地躺在地板上，而骑在他身上的女孩却完全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看起来还完全没有使出真本领。

好在对方多少还给他留了点儿面子，否则以刚才的那番架势，别说一分钟，恐怕只要再持续十秒他就会直接缴枪投降、一败涂地。而现在虽然他勉强维持住了一丝颜面，但女孩为了照顾他而停手的意思也太明显，说是“颜面”也不过只是最后的一张遮羞布罢了。

不过平心而论，普拉克托克虽然自认在这几年的掮客生涯中混迹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家妓院、娼馆，可是像女孩这般精妙绝伦的口活却是第一次体验到。那忽冷忽热、宛如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与完全不考虑呼吸与呕吐反应的深喉挤压完全就不是正常的人类能够做出来的，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他普拉克托克似乎输得还算不冤。

但这就是生体吗……

普拉克托克曾经设想过生体会具备这样的功能，不然一开始制造的时候也没必要赋予她们如此精致的容颜以及与容颜形成鲜明反差的火爆身材了，但真正体会到一个生体的绝妙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感叹。

要知道刚刚做出这些事的都是黑，而并非给他的感觉更真实也更灵动的虹。在普拉克托克看来，黑这个人格所表现出来的特征比起“人”更类似一般人印象中的“机器”，她好像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存在情绪或者性格这些人的特征，甚至她说话的时候也只能顺畅的说出那些预定程序内的话语，超出了程序之后就会变得十分机械和不自然，让人一耳就能认出她“非人”的身份。

但刚刚的一幕幕，却把普拉克托克心中对于黑的刻板印象全部推翻了。

那些动作与手法，到底是她出于自己的意志而做出来的呢，还是说这也属于预设程序的一部分呢。如果是前者，那么普拉克托克只能惊讶于黑平时的表现与内在隐藏的反差，但如果是后者……事情就更为复杂了，因为那将涉及到一个他一直都耿耿于怀但却一直都埋藏在心底的问题。

现在是问出这个问题的最好时机吗？

普拉克托克不清楚答案，他知道自己多半会继续选择逃避，就像他绝大多数时候会做出的选择那样，得过且过的继续走下去。

而就在他思考人生的时候……一旁的黑又开始动作了。

黑瞳的生体少女此前一直沉默着，她似乎在打量自己身下这具赤裸而露骨的男人躯体，但从她那双通透的眼眸中却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波动。

虽然黑的眼睛中完全看不出什么感情，但被一个女孩盯着自己的下半身看了这么久，饶是自认身经百战的普拉克托克也有些难堪。他伸出手稍微遮掩了一下自己依然昂扬着的下半身，同时开口道：“额……要不，就这么结束了吧。”

黑歪了歪头，表达着自己的好奇。

“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事情的。”虽然肉体的欲望还远远没有得到满足，但普拉克托克还是顺应着自己的心说出了这句话。

是的，他的确是这样想的。就像刚刚黑为他口交之前他下意识地喊出虹的名字一般，在他的认识里自己与这对双位一体的生体少女之间的关系还远没有发展到如此亲密的程度。

而黑之前说出的“报酬”……那并不是他认可的解答。

普拉克托克是出于自愿来帮助黑与虹的，而在了解到生体少女们的目标与他自己的目标有所重叠后，他就已经放弃了一开始的委托。就算有报酬，那么以少女们为他做的那些事也早就还清了，他现在甚至觉得自己才是亏欠的那一方，毕竟足足两支“生命之水”，就算把他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

但普拉克托克给出的解释明显不能让黑瞳的生体少女信服。

黑的眼睛微微眯缝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开口道：“你不想要了？”

“额，那个……不想。”普拉克托克只能违心地说出了这句话。

“但你的那里，还勃起着，而且也没有射精。”

听着少女用不含一丝杂质的声音说出如此露骨的话，普拉克托克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其实，不是非要射出来才算结束的，刚才你做的已经很棒了，所以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过一会儿它就会自己消停下去的……嗯，过一会儿就好。”普拉克托克搜肠刮肚着一切能够说出来的语言来蒙混过关，但他发现自己越是和那双通透的黑色眸子对视就越是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充满了虚伪。

“你没有必要做这些的……真的。”

“为什么？”

普拉克托克微微一愣，这是他第一次从黑的口中听到语气明确的反问。

黑瞳的少女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道：“你在说谎，你说的和你想的事情并不一样。”

“我……没有。”普拉克托克苍白的辩解着，他这才想起黑虽然不想虹那般口齿伶俐，但却有着读心术一般的观察力，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完全瞒不过她的眼睛。

“你……不愿意……告诉我吗？”

听到黑说出这番话，普拉克托克垂下了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开口道：“我只是感觉这不像是你……我的意思是说，这好像都是你身体里预定好的程序一样，根本不是你出自自己的意愿做出来的行为。”

黑瞳的少女眼神似乎有些闪烁，她用不变的语调回道：“但是……你很舒服。”

“是啊，我很舒服，我也没有从一开始就拒绝你，这些我都承认。”普拉克托克说着，捂住了自己的脸，“所以我才觉得自己很……差劲。我明明知道那不是你自己的意愿，却还是让自己沉迷了进去。”

“意……愿。”

黑重复着这个单词，略微降低的声线似乎也不再那么一成不变了，而是透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

“我不知道，什么是……意愿。”黑瞳少女再次开口了，“她……虹……还没有教给我这个词的意思。”

女孩话中透露的信息引起了普拉克托克的注意，他问道：“是她在教你理解这些东西吗？”

“是的……一开始的时候，黑……什么都不懂。”黑瞳少女的声音幽幽地说着，“是虹，一个一个……教会了我这些。”

“你们……”普拉克托克本想把心中一直盘桓的问题脱口而出，但话说了一半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然后，他转换了话题道：“虹……还没有醒吗？”

“嗯。”黑点了点头，“她……太累了，还在睡。”

“对不起。”普拉克托克知道虹是因为之前为了带他撤离消耗了太多精力才陷入沉睡的，而对于那场以失败告终的行动，他自认为要负全部的责任。

“对了，你的伤口还好吗？”普拉克托克问道，虽然在昨天晚上逃跑的路上他就已经看到生体女孩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但他还是表示出了自己的关心。

“嗯，已经……好了。”黑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自己的衣服。

“啊，我不是说要看啊！”普拉克托克赶紧去制止女孩的动作，但赶在他之前，黑已经掀开了身上那件还带着破口并且沾染着血迹的斗篷。

斗篷之下，简洁而清凉的内衣完全遮挡不住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而女孩的腰侧那原本被高斯步枪弹头撕开的裂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有少许仍然残留在皮肤上的血迹还能证明那里曾经是一个伤口的事实，除此之外别说疤痕，甚至连曾经中枪的痕迹都看不到。

“真的已经愈合了啊。”普拉克托克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有些惊奇。虽然他已经目睹过生体的身体那神奇的自愈能力，但那毕竟是一条横贯了整个腰侧的伤口，被撕裂的皮肉曾经是那么的触目惊心，然而现在这些都消失不见了，就仿佛根本没有受过伤一般。

保持着掀起衣服姿势的黑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开口道：“你要摸那里吗？”

“啊？什么？”普拉克托克一愣，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想摸的话，可以。”

“不是……我没有那种想法啊！”

“你有，我能看出来……为什么要撒谎呢？”

“麻烦你别读我的心了好不好，至少也请你不要把我的想法全都说出来啊！”

“但是你的确很想……”

“我，我……”

“真的不摸摸看吗？”

普拉克托克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承认，在看到那道狞狰的伤口竟然恢复成完全看不出痕迹的样子后，他的确生出了摸一摸、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恢复了的想法。但不只为何他心里的想法被黑说出来之后就完全变了味道，而且他越是解释少女的误解就越深。

“那，我可真的摸了啊。”

“嗯，可以。”

得到了少女的亲口许可，普拉克托克硬着头皮伸出了手，触碰到了少女那光滑的小腹。

是真的……完全摸不到任何的起伏，伤口真的完全愈合了啊。

少女光滑的肌肤手感极佳，普拉克托克仔细地抚摸着，不知不觉中便向下移动了少许。

“嗯。”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猛地回过了神，赶忙将手抽了回来。

不好不好，一不小心就真的摸入迷了，不过有一说一……手感真好啊。

然后，普拉克托克突然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刚才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这里是一座废弃的物资储备仓库，除了他和生体少女黑不会有第三个人存在，而那个声音也是在他的耳边极近的距离传来的。

普拉克托克抬起头，目光与黑瞳的少女在半空中碰撞到了一起。

他发现黑的表情变了，她的脸上似乎有些发红，眼睛也在以极快的频率眨动着，似乎正在因为什么而迷茫不已。

注意到他的视线后，黑开口道：“刚才……有些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

“嗯……有个地方，变得很热，很奇怪。”黑瞳的少女说着，分开了自己的大腿。她的下半身只穿着布料轻薄的内衣，而在那片勾勒出曲线隆起的方寸之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晕染开了一片浅浅的湿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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